【豪吃懒左】心率失常
*私设禁上升
*短打/一些双向自我掰弯（？）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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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峻豪倚在门口看着左航。
左航在躺椅上沉沉睡下，他的呼吸声平缓，手上拿着一本诗集。此时此刻的现在，阳光的势头正好，马上快要傍晚的迹象，窗户没有被关上，绿茵一片，左航和这些在张峻豪的眼中，彻底变成了一幅画。
他走了过去，伸手拿下左航手里的书，轻轻地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张峻豪太害怕吵醒左航了，原本是想叫那人出来吃饭的，看见他在睡觉却又不忍心起来。“……”张峻豪盯着左航看，很久没有继续自己的动作。
米白色的毯子披在他身上时，张峻豪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左航的手，他略微出神地看着自己被左航手上体温碰撞过后的那根手指，左航另一只手腕上的手表亮了一瞬，他没太看清。阳光的阴影故意此起彼伏般照在左航的脸上，估计是刺眼，张峻豪看到左航的睫毛明显地轻颤了一下。
真长，睫毛真长。真漂亮。
张峻豪低头看了他好久，好久好久。
久到有了想亲醒他的冲动。
张峻豪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了，偏过头来不去看左航，胸腔里传来咚咚几下声响，真的只是心虚了吧，怎么可能……他想。可是张峻豪只能听到窗外细微风吹草木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这个突兀。
他打开手机，在微博内容编辑上敲敲打打。张峻豪是个经常在微博上发布自己随笔的人，倒也有人会来看他分享的废话。最新一条发布的微博就在刚刚，文案是——
心好像在说话，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
“是要去吃饭了吗？”
这次不再是心的声响，是个温润如水的声音。张峻豪关掉手机慌忙塞进口袋，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那人刚睡醒，正看着自己，张峻豪一愣，话里都带点迟疑：“啊。是。”
左航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无法理解张峻豪是怎么愿意一起合租房费还AA的，大概是看自己当时可怜愿意收留吧。“……”左航看了眼手表上的心率显示，微微调整好了呼吸再跟着张峻豪走。
他自觉地坐在了张峻豪的对面，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以至于对面那人的目光实在是没有收敛多少，左航想说些什么，嘴巴微张，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谢谢你。”
“还有……你给我盖的毯子。”左航补充道。
张峻豪一愣，他真真切切的在左航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心张嘴说话的声音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
当晚，张峻豪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闭上眼睛又睁开，伸手拿起手机，他刚点开微博就看到了占据第一条的微博评论：应该是“它”，而不是“他”吧。难道老师是别有用意吗？虽然是问到他了，但张峻豪还是回复了那条评论。
——是别有用意。因为在此之后，我真正的听到了那个声音，也许是我把他的声音归做了我的心吧。
至此，张峻豪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
分明今天一整天都是太阳啊。
真是不可置信。
左航久违的失眠了一次。雨生生吵醒了自己，彻底没有了困意，揉了揉眼睛后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显示的心率，已经恢复正常了。“……”深呼一口气后放下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随时可以检测自己心率的手表是他为了凑单才买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所以左航一直戴在手腕上满不在乎。不过今天的他对于这个心率显示表越来越上心了，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的程度。
“……”
口干舌燥。
左航起身下床随意裹了件大衣，去厨房倒了杯水给自己。
他发现，张峻豪的房间……门没关好。
那边有风吹过来，风还很大，里面参杂了点雨后的气息。并不是左航刻意去看，只是因为门被风吹开了，不知不觉吸引了自己的目光。那人在阳台上被白雾笼罩，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风又带来了尼古丁的味道，实在是刺鼻难闻，但左航站定在门前很久没有移步。
在张峻豪忽然转头走向自己之后，他竟然被扰乱了节奏，心脏在胡乱横冲直撞。左航没有想过立马走开，直到张峻豪在门后看着自己，哑然失笑道：“怎么还不去睡觉？”
没闻到多少烟味，倒像是被体香包围着。左航顿时感到自己的心率快要两百八，脱离现实了，他现在的心率顶多九十。左航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略显不自在的回答：“口渴。起来喝个水就去睡觉了。”
“那……晚安？”张峻豪歪了下头。
“晚安。”左航点了点头。
“……”
左航习惯性地看了眼心率。
他在手机上搜了一个问题——“心率超过一百是什么意思？”
左航觉得自己的失眠更严重了，在搜完这个问题之后。起初他以为自己心脏有了什么问题，翻看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些不适感。在今天之前的所有心率都是正常，唯独这一次。
他脱下大衣后躺在床上怎么样也无法入睡。左航单单穿了睡衣，房间内透着凉气，如寒彻骨，很像是在炎夏吹着空调，只不过现在是春天，外面是梅雨。雨下得越来越大，踩在心间，像是在渴望渗透心尖。
左航又看了眼心率。
已经恢复正常了。
“……”
他花了一晚上想通了一件事，是彻彻底底想通了一件事。
*
接连几天都在下雨，真是稀奇。
左航走在上班的路上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来错了季节，这实在是不像是在春天的天气。一把透明伞撑起抵在肩头，听雨声在头顶作乱，淅淅沥沥的。他今天没有戴眼镜，眼前一片朦胧，无比闷热难受。
地上的脏水打湿了自己的蓝色破洞牛仔裤，膝盖被他这一摔彻底受了伤，雨水的浸湿和血红的印记在裤子上愈发显现。左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失了焦，他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没有戴眼镜，开始后悔今天穿了个破洞裤。
伞也被大风刮走了，他变成了雨中的落汤鸡。幸好的是其他地方并没有大碍，手表也没事，只是他自己需要回家换一件衣服了。左航低头看了看膝盖上挡也挡不住的伤口，很痛，他顾不得雨的猛烈，也顾不得现在是有多么狼狈地回了家。
幸好刚出家门不远，左航只能屈起膝盖受伤的那条腿扶着墙走。他准备拿钥匙开门的间隙发消息请了个假，突然想到张峻豪可能还没有起床，左航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他走向卧室，被一道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当即脚步停顿，本能反应的转过身来。那人刚从卫生间出来，额前头发遮住了眼睛，张峻豪的声音发哑又像是没睡醒：“你怎么回来了？”
“……是我吵醒了你吗？”
左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视力不好，张峻豪可不是。
即使站得很远，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左航浑身湿透的站在自己面前，未干的雨水滴在地上，很显眼的，特别是膝盖上的红色，明晃晃的，像只淋湿又受伤的小猫。张峻豪顿时感到自己的心全部揪在一起，差点被撕碎。
他大概也想不到吧，以为自己糟糕透了的时候是会被别人心疼的。
左航看着他进了房间的同时在想，张峻豪好像有起床气，他好像还有洁癖，我这算不算触犯了天条？……所以，当他拿着医疗箱从房间走过来的时候，是左航没有想到的。
张峻豪示意让自己坐在沙发上，左航终于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刚想推脱说自己来就行时，张峻豪开口道：“我来帮你，不许拒绝。”
“……”左航只能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峻豪单膝蹲下熟练地为自己伤口包扎。
左航微微抬起膝盖，任由他上手。
“疼不疼？”
“不疼。”
这是左航第一次感受到别人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感觉，在他的认知范围里，这是爱人之间才会有举动。而面前的人在自己的视角看来很认真，也很细心，在小心翼翼地对待。撞上他的目光时左航的睫毛像上次那样轻轻颤抖了。
张峻豪捕捉到这一表现后低下头继续手里擦药的动作，雨还在下，嘀嘀嗒嗒地敲打着窗户，屋外在作响，屋内唯一的声音顿时只有了呼吸。左航坐直了身体，微微靠拢他去看，前额头发上的一滴雨水掉落在了张峻豪的手上，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上对方的视线。
“那个，我等会儿会去洗澡。”
张峻豪没说什么，他的余光却注意到那人手表上的心率显示，再去看他……到底是谁失常了，也许是自己吧。
“我弄好了。”他说。
“谢谢。”左航站起身来。
“你可以吗？”张峻豪想去扶他。
“我自己可以。”
“……”
张峻豪被左航回绝后又发了一条微博。
他不在我的生活里，因此世界下了雨；他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因此世界晴朗。
*
如约而至的变了天，变成了晴天。
张峻豪昨天发的那条微博成功掀起对自己追到手的评论祝福，他统一回复说自己并没有追到，甚至连表明心迹的话都没说过。太过于玄学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昨天竟然是最后的雨天，今天彻底是春天的气息，它们接踵而至，像是穿过了人潮涌动而来。
一觉醒来，他发觉，春天如约而至了，春天真的如约而至了。
敞亮的客厅里还在播放的电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戴着眼镜。张峻豪哑然失笑，睡觉为什么还要戴眼镜呢？他在心中轻轻道。
有一瞬间，张峻豪真的很想伸手拿下他的眼镜，但是怕吵醒他，有无数个瞬间，张峻豪真的很想亲醒他，但是怕他逃走。
“去亲吻你的春天吧。”心在这样呼唤。
“……”他的眼镜是怎么到自己手上的？张峻豪也不知道。
他在默默祈祷左航没有醒来，然而，他就像是有了感应般的睁开了眼睛，睫毛翩翩揭开了琥珀。张峻豪一时间变得慌张，最先开始是决定要说你怎么睡觉还戴着眼镜，真正到了左航睁开眼时话脱口而出变成了：“你的睫毛掉在眼镜上了。”
左航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拿过自己的眼镜，眼睛并没有去看张峻豪，而是停留在镜片上细细检查的说道：“也没有啊……”
“你是不是弄错了？”左航看向他。
张峻豪心虚地摸了摸鼻头说：“那就是我看错了吧。”
此后，他们各怀心事的对视了几秒，发现对方眼下的乌青遮不住的模样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你昨晚是没睡好吗？”张峻豪笑着问他。
左航承认地点了点头。
“你也是？”
“是。”张峻豪承认。
好像模糊了问题，以为是在问自己是不是……
“……”
“张峻豪。”
“左航。”
丘比特似乎是给了他们两天下雨的时间考虑和接受，同一开口都在证明已经明白了心意，明白了自己心发出的指令。左航一言不发的盯着张峻豪看，就当他在自己眼中快要模糊了脸时，终于开了口：“可以允许我接近你的生活吗？”
意思是，接近你的生活，直到我融入你的生活。
换言之，我可以追你吗？
“我应该允许你打包入住我的生活。”
意思是，你都和我合租了，我都打包入住了你的家，你也可以来到我的身边。
换言之，即使你没说，我也要同意你的告白。
此时此刻的心率颠覆了正常的轨迹，张峻豪能感觉到他跳动的胸腔，能感觉到他的睫毛扫过自己的脸颊。客厅内，阳光的照射下，是一幅无可比拟的画，是一幅春天归来的画。
他亲吻到了自己的春天。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沉浸在春色。
是春天的如约而至，也是春天归来。这感觉就像是触碰到了光，他彻底在我的世界里驻留，即使我说，你的睫毛掉在眼镜上了。
春天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他的轮廓不会在我的梦里了，他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朝我挥手。
其实，心率失常的一直是我。
End
复健！！
终于！！写完了！！
二编：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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